想必大家和从前的熊崽一样,认为上了年纪自然而然会患上老年病,而日新月异的医学手段有望干预衰老这种“疾病”。

但有一本书却彻底颠覆了熊崽对衰老的所有基本认知。

它告诉我,抗衰药物、重编程、器官移植等先进技术都有望提升寿命,但永远无法调控衰老速度;也不存在什么对抗衰老的“灵丹妙药”,因为衰老压根就不是一种病。而且本质上说,衰老这件事和生物学就没多大关系,只受物理学“熵增定律”的控制。真正的“抗衰”,也并不是为了延长寿命。

《衰老生物学》是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营养系名誉教授RogerB.McDonald的经典名作,也国际上第一本以生物学衰老为主题的教科书。它阐述了衰老的生物学机制以及影响寿命的因素。据透露,这本书甚至出现在了清华等高等学府的课堂上。

“啊,教科书啊,那,会很晦涩难懂吗?”

随便翻开一页,熊崽就被引人入胜的趣味小故事吸引了,比如一个微小的实验设计错误导致衰老机制晚发现了50年;比如“祖母假说”:如果祖母能帮助女儿抚养年龄较大的孙辈,母亲便可将更多资源分配给年龄较小的孩子,对整个家族的繁衍和发展大有裨益。

再比如戳破抗氧化剂抗癌的谣言:动物实验说“抗氧化剂可降低癌症发病率”,媒体和食品公司就立马铺天盖地开始宣传。但在销量与股价齐飞背后,抗氧化剂不仅没有宣传效果,β胡萝卜素还会增加吸烟者患癌的风险。

除富有趣味性外,《衰老生物学》还系统地回答了许多关于衰老的问题:

●衰老和生物的关系还不如跟物理大?

●衰老有“正常”和“不正常”之分吗?

●干预措施真能“控制”衰老吗?

●目前证实的延缓衰老有效方法有什么?

●衰老是一种疾病吗?

●人老了就一定会得老年病吗?

●抗衰就是年龄歧视?

●抗衰等于长寿吗?

所有这些问题,都能在《衰老生物学》中找到答案,快来听课代表熊崽“快问快答”划重点吧!

Q

衰老的根本原因是物理定律而非生物原理?

A

是的。

衰老遵守的是“宇宙中所有物质都会随时间而衰变”的物理定律,和生物学关系不大。衰老的根本原因只有一个,就是“熵增”。什么是熵增?宇宙的力量会推动万物无时不刻向更加无序的状态进展,并非人力可以干预或违抗。

生物体内的“熵增”又是什么呢?“是细胞分子发生的随机无序的损伤。”生物熵增到一定程度,就会出现分子保真度的丢失和蛋白质损伤的积累,损伤累积到一定程度便会引起细胞功能的改变,这种改变就是衰老。

Q

医学干预可以控制衰老吗?

A

不能。

把治疗疾病当作减少老年功能丧失和延长寿命的方法注定徒劳,因为“通过纠正已发生的损伤并无法改变衰老的进程,毕竟还会有新的损伤源源不断地出现”。就像一间房子,使用寿命总是有限的,修补老房子只能是门漏补门、窗漏补窗,也就图个多住几年罢了;但这种方法不可能让老房子停止老化,或者变成新房子,除非推翻重盖一间。

同样的道理,重编程、器官移植等先进技术都有望提升寿命,但这些干预“不能控制衰老,只能推迟无法避免的衰老”。即使你修复一个组织或器官,身体的其他系统还是会很快因为“熵增”而出现问题。

Q

理论上,“管住嘴迈开腿”是唯二有效延缓衰老的方法?

A

是的。

在理论上可以调节衰老速率或寿命仅有两种干预方式:一是降低卡路里摄入,二是通过运动保持身体活力。有时听起来陈词滥调、老生常谈的东西,往往是最实用的真理。

Q

衰老是一种疾病吗?

A

不是。

弗吉尼亚老龄化中心主任TraceyGendron在《揭露年龄歧视:探索年龄偏见和应对方案》一书中提到,“你所知道的关于衰老的一切都是错误的,包括将衰老看成是一种疾病。”无独有偶,《衰老生物学》一书中也持相似观点,认为衰老不是一种疾病,但二者的理由却大相径庭。

Gendron博士认为不能将衰老视为疾病的原因在于,衰老是生命的自然规律与客观历程,要尊重和接纳衰老的现实;而不应谈衰色变、恐惧或拒绝衰老。但《衰老生物学》一书则指出,衰老与疾病的本质完全不同、衰老相关变化与任何疾病带来的变化也都不同。

疾病是指动植物功能受到损害,而按照生物老年学先驱海弗利克的定义,衰老具有以下特点:

1.发生于所有在成年期达到固定体型的动物当中、跨越了几乎所有物种间屏障。

2.只发生于性成熟之后。

3.所有发生衰老的动物对于死亡的脆弱性都会增加。

4.发生在有生命和无生命的对象中。

但疾病可不会管你成不成年、体型固不固定、是否性成熟,它发生在生命的每个阶段;更不是所有疾病都会增加死亡的脆弱性。

Q

衰老一定会造成老年病吗?

A

不是。

衰老和老年病不是同一概念。前文已经提到,衰老的功能改变和体力衰退是由于抵抗熵变能力的丧失,是生物与环境长期相互作用引起的。但“老年病更多是与生活方式有关:比如心脏病与吸烟、肥胖和饮食等可改变的因素有关;75%的癌症与生活方式或暴露于有害的环境因素有关;90%的慢性阻塞性肺炎是由吸烟引起的等等。单纯的时间流逝对于这些疾病的影响很小”。

也就是说,并不是衰老的自然过程本身引起了心脏病、癌症和肺炎,而是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和有害的环境因素的影响慢慢累积,量变促成了质变。再直观点说,30岁的烟枪酒鬼,衰老程度说不定比60岁作息规律生活健康的人更高。

Q

抗衰是为了延长生命长度吗?

A

不是。

《卫报》专栏作者JohnHarris将重生科学研究看作是“亿万富翁通过花费大量金钱达到永生”的自娱自乐游戏。而《衰老生物学》认为,抵御衰老的终极奥义在于延长健康寿命,而不是寿命本身。本书译者、清华大学王钊教授也指出,“衰老研究本质是对健康的追求,而非对不朽的角逐”。

疾病和治疗手段带来的巨大痛苦会无休止地摧残折磨老人的意志,也为家庭的经济和精神重负层层加码。而改变生活方式、辅以医学干预来延长健康寿命,让老年生活更舒适、不受病痛折磨则是重生医学的最大价值,“无疾而终”便也就是最好的归宿。

Q

抗衰等同于老龄歧视吗?

A

不是。

熊崽近期读到不少衰老伦理相关文章,将抗衰和老龄歧视划上等号。理由也十分煽情,“我们应当拥抱皱纹和白发,而不应想法设法除掉它,因为正是这些塑造了生命的精彩,拓宽了生命的厚度。”

但拓宽生命厚度的是白发和皱纹吗?不是,是阅历,是人生之旅中专属于每个生命的独特体验。

如果一味鼓吹“顺其自然,拥抱衰老”,而无视身体发出的衰老信号,等到患上老龄疾病神志不清、卧床难起之时,又如何继续“拓宽生命厚度”呢?

在熊崽眼中,衰老伦理的终点不是将抗衰“污名化”,一味鼓吹“顺其自然”却对衰老和老龄疾病不加干预;而是推进医疗与技术进步、合理配置社会资源来增加老龄福祉,让每位老人都能安享晚年,拥有健康的体魄和乐观积极的心态来享受旅程最后一站的精彩,幸福地抵达终点,快乐到生命尽头。

——TIMEPIE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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